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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用生长写句子提升写作技巧?

句子是语言的种子,埋进思维的土壤里,经过时间浇灌,渐渐长成参天大树,有人写句子像播种,随手一撒,任其自由生长;有人则像修剪盆景,字字推敲,句句雕琢,无论哪种方式,好句子总带着生命力,读起来能听见枝叶舒展的声音。

如何用生长写句子提升写作技巧?-图1

句子的呼吸感

初学写作的人常犯一个错误:把句子捆得太紧,主语、谓语、宾语像三块积木,硬邦邦地垒在一起,读起来像在爬楼梯,我吃饭”是事实,但“筷子尖挑起一粒沾着酱油的米饭”就有了画面,动词是句子的关节,形容词是皮肤,副词是气息——让它们流动起来,句子才能喘气。

海明威的短句像斧劈柴,干净利落;村上春树的长句像藤蔓缠绕,绵延不绝,两种风格没有高下,关键在于节奏,试着把长句拆开,或者把短句拼接,就像调节呼吸频率,找到最适合表达内容的韵律。

养分从哪来

好句子需要三种养分:观察、阅读、遗忘。

观察是蹲下来看蚂蚁搬家,是记住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声调,是发现路灯下飞蛾翅膀上的粉末,沈从文写湘西的水手“胸膛上毛茸茸的”,张爱玲写月亮是“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”,这些细节不会凭空产生。

阅读是偷师,鲁迅的辛辣、汪曾祺的淡泊、王小波的戏谑,读多了笔尖自然会带出痕迹,但别急着模仿,就像临帖到一定程度要丢开字帖,真正的风格是消化后的重生。

如何用生长写句子提升写作技巧?-图2

最容易被忽略的是遗忘,把看过的书、记下的素材扔进潜意识里发酵,等它们和你的经历发生化学反应,突然某天,一个崭新的比喻会自己跳出来,像野地里冒出的蘑菇。

修剪的学问

初稿的句子往往枝叶横生,删减时需要冷血:砍掉重复的形容词,斩断绕口的介词结构,挖去陈词滥调的根,契诃夫说:“要是第一幕墙上挂着一把枪,第四幕它必须打响。”每个句子都该是那把枪,否则就拆了当柴烧。

但修剪不等于干瘪,老舍改文章时,常把“他低着头走出去”改成“他耷拉着脑袋,鞋底擦着门槛蹭出去了”,多出的五个字不是赘肉,是让句子站起来走路的肌肉。

嫁接的可能性

现代汉语最妙的地方,是能拆解重组,古诗的平仄对仗、方言的生动泼辣、翻译腔的欧化句式,都能嫁接到白话文的树干上。

试试把古诗的密度放进现代句子:“路灯一盏盏亮起,像有人在深巷里擦火柴”,或者用方言的力道改写:“这事情办得忒不利索,跟裤腰上的补丁似的”,甚至故意用外语结构制造陌生感:“她有着十二月清晨般的笑容”,只要嫁接得自然,异质元素反而让句子更健壮。

如何用生长写句子提升写作技巧?-图3

病句的妙用

语法书里的“病句”,用得巧反而出彩,重复可以制造节奏:“等,等,等到青苔爬上石阶”;成分残缺能留下空白:“雨下了三天,寂寞”;语序颠倒则像镜头切换:“玻璃碎了,他站着,手里握着半块砖头”。

打破规则前得先精通规则,毕加索十五岁就能画得像拉斐尔,之后才有资格变形,写句子也一样,先把“主谓宾定状补”玩熟了,再考虑怎么颠覆它们。

土壤与气候

同样的句子,放在不同语境会变异,微博上的金句要像辣椒面,刺激舌尖;学术论文的句子得如混凝土,承重抗压;情书里的字词应当像蜂蜜,稠得化不开。

考虑读者也很重要,给孩童写的句子可以跳跃如跳绳:“云朵是天空的棉花糖,风一吹就化了”;给老人写的句子不妨沉稳如老树根:“旧日历撕到最后一张,雪就落下来了”。

野蛮生长

最后要说的或许最重要:别太在意技巧,最好的句子往往诞生于不经意的时刻——失眠时枕头上突然蹦出的比喻,等公交时钻进耳朵的对话片段,甚至梦醒时残留在舌尖的几个词。

如何用生长写句子提升写作技巧?-图4

阿城写《棋王》,开篇那句“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”改了二十多遍,最后用的却是第一稿,精心培育的盆栽反而不及野地里的蒲公英有生气。

写句子的人,说到底是在和时间做交易,把瞬间的感受压进文字琥珀里,等陌生人的目光来解冻,当某个句子让读者心头一颤,像早春树枝突然绽开的绿芽,这交易就算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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