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下一盏灯，屏幕的光映在疲惫的脸上，手指机械地敲打着键盘，咖啡已经凉了，可工作还没结束，这样的场景，多少打工人再熟悉不过。
有人说，成年人的崩溃是无声的，不敢在朋友圈抱怨，怕被说矫情；不敢和家人倾诉，怕他们担心，最后只能把情绪揉碎了，咽下去，第二天继续笑着上班。
“上班是为了下班，下班是为了第二天上班。”
生活像一场无尽的循环，闹钟响起，挤地铁，打卡，处理永远做不完的工作，偶尔抬头看窗外，阳光很好，可自己像被困在玻璃缸里的鱼，看得见自由，却游不出去。
工资到账的瞬间是快乐的，可交完房租、水电、信用卡，余额又所剩无几，明明已经很努力了，可钱总是不够花。
“小时候以为长大就能自由，长大后才发现，自由是奢侈品。”
学生时代总盼着工作，觉得赚钱就能买喜欢的东西，去想去的地方，可真正踏入社会才发现，时间被卖给了公司，自由成了最遥不可及的梦。
周末只想躺着，因为真的太累了，朋友约饭，想了想还是拒绝：“下次吧，这周想休息。”可下次又是同样的理由。
“加班的时候，连路灯都比我早下班。”
凌晨走出公司，街上空荡荡的，只有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手机弹出家人的消息：“吃饭了吗？”回复一句“吃了”，其实晚饭只是一盒冷掉的便当。
不敢生病，因为请假会扣钱；不敢辞职，因为下个月的账单不会等人，成年人的世界，连脆弱都要挑时间。
“工资是生存，梦想是生活，可我们都在生存里挣扎。”
曾经也有过热血沸腾的梦想，想当画家、作家、旅行家……可现在，只希望方案能一次过，老板别再临时改需求。
同事问：“周末有什么计划？”笑了笑说：“睡觉。”不是没有想做的事，而是精力早已被工作榨干。
“最怕突然的关心，因为会忍不住想哭。”
明明平时很坚强，可陌生人一句“你还好吗？”就能让眼眶发酸，地铁上看到别人被家人接电话，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回家了。
妈妈说：“累了就回来。”可心里清楚，家乡装不下梦想，大城市容不下肉身。
“工作五年，存款五位数，年龄三十，未来呢？”
同学聚会，有人升职加薪，有人创业成功，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，想改变，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，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，好像除了现在的工作，一无所有。
焦虑像潮水一样涌来，可第二天还是要准时出现在工位上。
“笑容是给客户的，沉默是给自己的。”
客户刁难，只能赔着笑脸说“好的”；同事甩锅，只能默默收拾烂摊子，脾气磨没了，棱角磨平了，最后连生气都觉得浪费时间。
下班后坐在车里发呆，明明什么都没做，却累得不想说话。
“这座城市灯火通明，却没有一盏灯为我而亮。”
租房合同签了一年又一年，可始终没有归属感，冰箱里是便利店买的饭团，衣柜里是打折的衬衫，偶尔刷到别人晒的幸福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不是不想恋爱，是怕耽误别人，也怕自己负担不起未来。
“小时候摔倒了会哭，现在摔倒了会先看周围有没有人。”
被领导骂了，躲在厕所擦干眼泪再出去；方案被否了，熬夜重做也不敢抱怨，成年人的体面，是哪怕心里溃不成军，表面也要波澜不惊。
朋友说：“你变了。”是啊，变得不敢任性，不敢脆弱，甚至不敢快乐得太明显。
“不是不想家，是怕回家看到父母的白头发。”
每次通话都说“我很好”，可挂掉电话就红了眼眶，知道他们在老去，可自己却跑不过时间。
想着再拼几年，让他们过上好日子，可拼着拼着，发现自己连陪他们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。
打工人的心酸，只有打工人懂，但即便如此，第二天还是会准时起床，挤进早高峰的地铁，继续和生活对抗。
或许这就是成长吧——把委屈咽下去，把责任扛起来，没有退路的人，只能向前走。
（完）
